咱们小乖这一身毛,雪白雪白的,若是跑进雪里,只怕还难揪出来呢。”
贺文璋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偏头看向于寒舟道:“不如给小乖换个名字,叫‘雪团’怎么样?”
他实在受不了小猫跟他用一样的名字。
她每次喊“小乖”,“小乖乖”,他整个人都不自在极了。
“不。”于寒舟一口拒绝,从丫鬟的手里抱过猫,举着眼前亲昵着,“它就是我的小乖,什么名字也不换。”
小乖是她的第一个伙伴,也是陪伴她最久的伙伴,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
小猫:“喵~~”
贺文璋看着她跟小猫亲昵,浑身难受得不行,不得不别开了眼。
待到雪下大了,丫鬟们就要扫出一条道儿来了。贺文璋和于寒舟赏够了雪,就回屋去了。
于寒舟并不想去玩雪。事实上,她并不怎么喜欢雪。曾经在雪地里搏斗的记忆,非常非常不美好,她很讨厌下雪。又冷,又痛。
只是屋子里暖融融的温度,将她的抵触冲淡了许多,坐在炕上有一针没一针地绣着帕子。
贺文璋坐在她旁边,想跟她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几次看过去,都收回了视线。
这时,翠珠和两个下人进来了,却是抬着一只木桶,笑着说道:“外头冷,不好叫大爷和奶奶去受冻。但是奴婢瞧着这雪是极好玩的,难得下一次,大爷和奶奶在屋里玩雪罢。”
将木桶抬至两人跟前,赫然是装得满满的一桶雪。
白皙晶莹,蓬松柔软,看着就很美。
便是不爱玩雪的于寒舟,都被这美丽的冰雪触动了,手指微微动了动。
翠珠看着了,转过视线对贺文璋道:“大爷要戴棉手套吗?”
“不用!”贺文璋立刻否决道,“我没事。”他身体好多了,光着手玩雪,肯定没问题。
他率先将一双修长的手伸进桶中,捧起了一团雪,冰冰凉凉的触感,很是新鲜,他下意识地将雪握成了一团。然后抬起头,看向于寒舟道:“一起玩吗?”
他都邀请她了,于寒舟再拒绝的话,未免在下人面前不给他面子。
再说了,两人早就说好的,在人前扮演恩爱。她这时推三阻四不肯跟他一起玩,就是食言了。
“好。”于寒舟道,往他身边挪了挪,也把手伸进了木桶中。
一双苍白修长,一双柔腻娇软,两双手在木桶里玩雪,偶尔会碰到一下。
一旁站着的翠珠,微微笑了。
贺文璋让丫鬟拿了只小圆勺,把蓬松的雪填进去,按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扣在手心里。
他想塑一只小动物,需要圆圆的脑袋,便用勺子平滑的表面刮一刮,按一按,神情十分认真。
于寒舟也在玩着雪。她却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抓一抓,握一握,一点形状都没有。后来见贺文璋认真,便也试着去捏个小动物出来。
视线在小猫身上一溜,她眼底带了笑,那就捏只小猫出来吧!
木桶虽然很大,但是两人伸手捧雪,总是免不了碰到手。贺文璋不是故意碰到她的,每次还都尽量避免碰到她,可是难免碰到时,心头便一跳一跳的,紧张得不行,不敢抬头看她。
于寒舟却没什么异样,两人玩着雪,手指冷冰冰的,碰到又有什么了不起,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这时跟早上不一样了。早上是刚起,梦境残存的感觉混淆了她真实的感觉,让她不敢看贺文璋。这时却好多了,甚至都不怎么会想起来了,还主动去看贺文璋是怎么捏的,然后有样学样。
两人捏出一个小动物,翠珠便叫人拿托盘盛了,端去外面冻上,免得化了。
贺文璋的手巧,捏的小兔子、小马都活灵活现的,于寒舟捏的小猫跟他的比起来,就粗糙了许多。她看看自己的,又看看贺文璋的,差的也太多了吧?就道:“你把勺子给我用用。”
贺文璋好脾气地把勺子递过去,看着她用勺子光滑的面去塑形,结果她捏的雪团不够瓷实,用勺子一挤就碎了一手。
“我来教你。”贺文璋忍着笑道。
于寒舟就把勺子还给他,看他是怎么一点点磨出来的。
两人本来是坐在炕沿上,后来觉得太累,都蹲在了地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丫鬟们又不会出去说。
后来贺文璋还就着她的手,拿勺子教她怎么压实表面。认真起来,贺文璋自己都忘记了保持距离,直到他一时着急,握住了她的手,碰触到的一刹那,才猛然惊醒过来,连忙撤了手。
心里扑通扑通的,简直不敢看她。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心里把她当媳妇,明面上把她当朋友。结果这时忘了,在明面上就把她当媳妇了。
她不会怪他吧?他在心里懊恼着。
于寒舟在被他握住手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直到他猛地撤了手,她一愣,才明白过来怎么了。
然而丫鬟们在旁边看着,她又不想打破两人间的平衡,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