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才有些精力不济地对于寒舟说道:“这些事情,以后都是你的,现在学着也好。”
于寒舟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低头道:“是,母亲。”
侯夫人见她这样,还笑了一下,才道:“你毕竟是府里的长媳,这府里的事宜早晚要交到你手里。如今是璋儿身子不好,我才没有劳烦你,待日后一切大好了,你便该撑起来,为我分担了。”
于寒舟听她说得正经,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道:“是,儿媳记住了。”
侯夫人就喜欢她这性子,赏她什么,大大方方就接受了。交给她什么事,也不推诿,恭恭敬敬就应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侯夫人挥了挥手,“明日也不必过来了,我已是吃了几日的药,很快就好了,你在院子里陪璋儿罢。”
于寒舟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璋哥如今身子好转了,待在房里什么事也没有,倒是母亲病着,叫我们怎么安心?”
长辈有恙,身为小辈在跟前侍奉,是应该的。
何况,她本也没什么事。若是忙得不可开交,也就罢了,偏偏她除了吃睡就是玩,岂不应该来吗?
侯夫人生病的这几日,的确也是闷。丫鬟们虽然恭顺,到底在她跟前不敢放肆,也只会顺着她说话儿,倒不如儿媳妇有趣。
她便想着,统共也就叫儿媳妇来几日罢了,不碍儿子什么事,便点点头:“那好,只是辛苦你了。”
于寒舟立时笑道:“怎么谈得上辛苦?母亲日日打理偌大的侯府,都没说辛苦。要我说,母亲就是太累了,才把自己累病了。”
“好,好,那你明日再过来。”侯夫人应允道。
待于寒舟走了,她还觉着胸中一片爽快。之前那些憋闷的感情,都少了许多。
这一日下来,有人跟她说话,说的还都是些新奇话,侯夫人感觉自己的胃口都好了些。
“大奶奶可真是个孝顺人儿。”丫鬟们便在一旁夸赞道。
侯夫人面上不自觉笑了:“颜儿是个好孩子。”
看着规规矩矩的,性情也柔顺,其实不然。否则,她当初就做不出泼胡小姐一脸茶,后来还当街打人的事。
不过,有爪牙是好事,面团一般的才是害人害己,侯夫人对此倒是很满意。
长青院。
贺文璋抱着小猫,站在屋门口,往外面看了好几回。
小猫被他抱得不舒服,不停挣动着,想要下地跑着玩。但是贺文璋拧眉低头,训斥道:“你乖些!”
“喵!”小猫就咬他的手。
但因为它咬得不用力,连皮都没破,只有些微微的刺痛,贺文璋就不管它了。
跟媳妇分离了一整日,且跟从前不同,从前分离都是她去别人家赴宴,并不在府中,他见不着也就算了。可今日,她就在府里,只是他见不到。
他一整天都很想她。什么吃醋,什么怏怏,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都不重要了,烟消云散。
他现在只想见她。
不知道第多少次站在门口往外望时,终于望见了一道亮丽的身影,贺文璋的眼睛顿时一亮,脸上也放出光彩来。
于寒舟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等她的贺文璋。
然后是他怀里抱着的挣扎不休的小猫。
她快步走过去,笑道:“怎么站在外头等我?不怕冻坏了?”
“出来站一站,醒醒神。”贺文璋低声说道。
于寒舟在他说话时,已经走近了,伸手就抱他怀里的小猫:“小乖乖,在这里等我,是不是想我了?嗯?”
一边说着,一边拿鼻尖去蹭它的。
小猫习惯被她抱着了,加上她抱得舒服,顿时不挣扎了,乖乖被她举着。
落在贺文璋的眼里,顿时胸口一闷。她什么时候回来,也会抱着他,问他是不是想她了?
他看着她抱着小猫亲昵地蹭着,然后往屋里走去的画面,不禁在心中想道,有一天她会抱住他的脖子,说想他了,然后拿鼻尖蹭他的。
这样想着,脸上顿时一烫,再不敢乱想了,紧跟在后头走了进去。
“母亲如何?”他追进去跟她说话。
于寒舟道:“瞧着比上午时精神好些。我跟母亲说了,这两日都去跟前侍奉,直到她身体好起来。”
“啊……”贺文璋下意识地发出失望的声音,紧接着硬生生转了语调,改为赞叹道:“啊!那真是辛苦你了!你这样孝顺,母亲一定很高兴。”
于寒舟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把小猫放下,就去里面换衣裳,还道:“母亲倒不想我去呢,她恐你没人陪,要我在院子里陪你。”
贺文璋听了,顿时心说,是啊!母亲说得对啊!你为什么不听母亲的话?
嘴上却道:“你做得不错,孝敬长辈是我们应该做的。”
话落,顿时听到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笑声,是翠珠的声音:“咱们大爷孝顺,咱们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