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将她嫁了过去。
嫁过去后,女配对丈夫不理不睬,想方设法盯着男主。丈夫见她实在过分,就训斥了她,还要搬出去住。
女配不愿意,在一天晚上,丈夫犯病的时候,她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叫人,眼睁睁看着他救治不及,气竭而死。
没过多久,男主娶了女主,百般呵护,疼爱有加。女配看在眼里,嫉恨不已。挑唆,陷害,无所不用其极,最终把自己作死了。
原本她罪不至死,但是她绝望之下自暴自弃,说出故意捂住丈夫的嘴,使他犯病时没有人照顾,活活气竭而死,触怒了一家人,给了她三尺白绫。
于寒舟伸出纤白绵软的手,往身后摸去,在喜被间摸到一颗红枣,拿过来三口两口吃掉了。
原主为何那样疯狂,她不太理解。她跟原主不一样,原主所拥有的富贵闲适的生活,她没有过。原主拥有的家人呵护与疼爱,她也没有过。
原主为了爱情的疯狂,她更是不懂。自她有意识起,就是一个孤儿,生活在遥远贫瘠的荒芜星,每天为了填饱肚子而努力。后来进了角斗场,每天搏命厮杀,终于有了吃饱饭的机会,但却长年累月带着伤。
口中红枣咽下,她又伸手往身后摸索,摸出来几颗花生和桂圆,慢慢地吃起来。
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了。
直到听到一阵脚步声近了,且脚步虚浮无力,朝着这间喜房而来,于寒舟立刻收拾了狼藉,用手帕包着残骸等,塞到了不起眼的地方,然后将盖头重新放下,端坐好了。
来的人是今天的新郎官,忠勇侯的长子贺文璋。他身体不好,没有人敢留他喝酒说笑。敬了杯水酒后,就放他回来了。
贺文璋想着今天这场婚事的来由,想着坐在喜房里的那个疯狂起来叫人头痛的女子,长眉蹙起,满脸心事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很安静。
喜烛在角落里安静燃烧着,随着他的进入,火光摇动了两下。贺文璋往里面走去,就看到床边规矩坐着一道身影。
盖头好端端地盖着,双手规矩地交叠在膝上,身形玲珑,姿态安静而柔顺。
贺文璋不禁微讶。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张肆意的、疯狂的、透着愤怒的面孔。毕竟,她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给他。
她喜欢的人是他的弟弟。嫁给他,并非她真正的愿望。
贺文璋微微抿起唇,迈着步子,缓缓往床边走去。路过桌边时,伸手取过玉如意,走到床边,用玉如意轻轻挑开盖头。
跟她说道:“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就顿住了,余下来的话都压在了舌根下。
盖头下面的女子,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自己会对上一双情绪浓烈的眸子。不成想,盖头下的女子,有一双清澈的、明亮的、含着凉意的眸子。眼神仿佛碎冰刚融的水,盈盈碎光波动,凉意袭人。
贺文璋一时失声。
片刻后,他才思绪回笼,对她说道:“我知你其实不愿嫁我。可是你已然嫁了过来,我希望你能安安分分地做贺大奶奶。”
她为何要嫁给他,贺文璋不懂。那日的事,纵然是她算计在先,可是他和弟弟都没有叫破,别人并不知情。倘若她自己不说,再没有第四个人知晓,她还是可以好端端嫁人。
怎么非要嫁给他这个病秧子呢?
迎着他含着告诫的目光,于寒舟微微点头:“好。”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角斗场的百胜女王,她不用拼尽全身力气只为了一顿饱饭。
贺大奶奶?如果是锦衣华服,美食珍馐,还有许多佣人侍奉,她愿意。
她平静的神态,落在贺文璋的眼中,不禁生出疑惑。蓦地,喉头一阵痒意传来,他面色微变,立刻从袖中掏出帕子,掩着口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常年久病,身体实在不怎么结实。过于瘦削的身躯,掩在大红喜服下面,随着他的咳嗽而剧烈颤抖着。
于寒舟觉得他马上就要咳得散架了,连忙站起身来,扶他坐下,然后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用手背试了试杯壁,发现温度刚好,便端回来道:“你润一润喉咙罢。”
贺文璋咳得浑身难受,话都说不出来,看着送至面前的水杯,眼底更是疑惑。
她怎么这样好心?他以为,她应该厌恶他。
强忍咳意,贺文璋伸出一双苍白枯瘦的手,握向了杯子。颤抖之中,没有掌握好分寸,他的手指在她的指尖碰了一下。他心里一惊,忙抬起眼皮看她,却见她似乎并无察觉,清澈的眸子里还透着几分担忧。
贺文璋更觉着怪异了,然而体内的难受使他来不及多想,低头饮起水来。
一杯水饮尽,他方觉着好些。握着空空的杯子,抬眸凝视着她:“我刚才的话,你可听到了?”
于寒舟点点头:“听到了。”
不作是吗?没问题。
她并不爱他的弟弟,对如今的处境也没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