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既摇头,“要怪最要怪我。是我那天嚷着要和昊辰去下河的。”
元小波不大会安慰人,周乘既也不是个婆妈爱絮叨的,他肯告诉旁人心思,不外乎两种,信任兼破防。
他那天确实有点破防,老半天都没转过脸来。
一直看车影后退的窗外。
没过半年,他初中起就同学、相伴到相恋的女友正式跟周乘既提分手。
电话里,周乘既也是这种沉默,沉默后朝那头,说他明天回去。
宿舍里的人光听周乘既手机漏出来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了,他女朋友他们都见过,漂亮到周边光都跟着亮起来那种。温柔恬静,楚楚动人。
那晚元小波第一次听周乘既有脾气,他站在熄灯的阳台上,质问电话那头的女友,“你把所有人的话都当真,就是不信我,对不对?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我喜欢你,不是他们!我说我的计划里有你,你全都当屁话了对不对……”
他喊了对方的名字。
就在大家以为有转圜的余地时,对方坚定地跟这头的人重复了遍,我们分手吧。
沉默多时,周乘既答应了,“好。如果势必这样你自在点,那么,我退出。”
没两日,系里到校内都传开了,周乘既失恋了,还是被女友狠狠甩那种。
至此,小十年了,周乘既身边不乏示好的、甚者死缠烂打如小师妹的,他都没认真再经营一段感情。
偶尔,男人间喝酒上头的时候,小波也会调侃他:怎么,你丫真坏了,还是真还记着你那许同学?
-她结婚了。过得很好,我惦记别人的老婆,那纯纯有病。
-那你不重找个?
周乘既喝完杯中酒,拾起衣服就走。他就这样,不想说的,你绝不会从他口里撬出半个字。
说好听点是守口如瓶、契约精神,说不好听点就是没活人气。
比如小波上学那会儿跟他说过好多回了,你表姐很漂亮,等到她单身的时候,你给我俩说和说和呗。
周乘既:我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单身。
今天,小波拐弯抹角地问了老同学这许多,就是美人如斯何不入我怀的死性不改,旁敲侧击周乘既,“话说你住你姑姑那儿,她们会回来吗?苏媛清明会回国探亲吗,她回来,你就通知我吧!”
“通知你干嘛,通知你过来喝她和她德国老公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