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盯着裴长卿的双眼“如果我不在他们第一个找麻烦的就会是你,你知不知道?!更何况你即使是说背后有监察院,外面的秦家军你又不能一人单挑整个军队。”
低头盯着桌面的纹路,裴长卿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心口放着那半块虎符的地方开始变得发烫。
思绪飞回到半个时辰之前,裴长卿仍旧在和陈萍萍配合着逼问任世仁有关于太子的事情,直到后来龙井推门进来说了些什么,陈萍萍突然开口:“所谓的任家二公子是当年太后和任家定下的一个约定,对吗?”
根本没有给任世仁留下任何辩解的时间,陈萍萍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秦家军的另外半块虎符,你应当知道在哪儿吧”
“不愧是监察院的院长。”抬头看向陈萍萍平静无波的面孔,任世仁嗓音嘶哑的自嘲着开口“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是你不知道的了。”已经明白大势已去,任世仁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间牢房里的其他人,接着说道:“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情的,现在杀了我吧,大人会把我的魂魄带走,我将会永生。”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耳熟,裴长卿掏掏耳朵挑着眉毛看向了陈萍萍:“你说,你们这帮人怎么就天天都想着要去死呢?大好的时光大好的青春,你是有多想不开?”
说着竟然自顾自地笑出了声,裴长卿像是个长辈一般地拍拍任世仁的肩膀,感慨道:“这个世界这么美好,多看看比什么不好?”“你不懂。”并不理会裴长卿的劝说,任世仁极为认真地说道“大人赐予我新生,让我知道我接下来应当如何去做,所以大人即使拿走我的命也是可以的。”
一句“愚忠”在嘴里打了个转并没有说出来,裴长卿张了张口却被陈萍萍打断:“他是秦家人,身上有现如今秦家军的半块虎符。”
哦,半块虎……等等,什么玩意?!
震惊地看着突然抬起头盯着陈萍萍的任世仁,裴长卿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秦家的资料过了一遍,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他是秦家那位早夭的那个谁?”
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裴长卿摸着下巴发出一声叹息:“怪不得总觉得你有几分眼熟,原来是那个小屁孩儿。”
明显能够察觉出来裴长卿是认识自己的,任世仁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眉宇间沾染上了几分疑惑:“你究竟是谁?”
拉回已经分散已久的思绪,裴长卿深吸一口气摸摸怀中的那半块虎符,低头在裴安的额头落下一吻。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能够把自己的情绪完美的掩藏好,裴长卿的手指抽搐着收紧又松开,最终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们必须走。”
被裴长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都想摔茶杯,李承泽抑制住自己内心腾升而起的怒火,压低了声音说道:“阿裴,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还有不到半柱香。”已经算好了时间,裴长卿面容平静地开口。
一拳砸在桌子上,李承泽顾忌裴安还没醒,满腔的怒火也无处发泄,只能瞪着裴长卿平静的双眼,抑制住自己想要揪着对方的领子咆哮的冲动:“裴长卿!你逼我?”
“我就是在逼你。”声音冷硬,裴长卿表面上毫不犹豫的把裴安塞进李承泽怀里,自己紧跟着站起身看向门外“所以你赶紧走,别给我找麻烦拖后腿。”
示意徐爻去把大门锁好,裴长卿随后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三本书出来,冷声催促:“要走赶紧走,不走我就轰人了。”“阿裴。”看着逐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密道,李承泽上前一步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搂住了裴长卿的肩膀。
顺势把李承泽拉进密道里,裴长卿站在密道外露出一抹淡笑:“相信我,我会活着。出了密道有人接应你们,要好好活着。”
说完了这句话,裴长卿的目光又分别在邀月,谢必安和四顾剑身上转了一圈,最终眷恋般地落在了裴安身上。
手指轻柔的沿着裴安的面部轮廓描绘着小姑娘的容颜,裴长卿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最终还是嘴角带笑的整了整裴安的衣领,慢慢的克制的松开了手。
听着外面传来的清晰的马蹄声,裴长卿后退一步扯出一个笑容,像是在告诉他们也像是在告诉自己:“往前走,别回头。”
嘴角的笑容直到密道的门被彻底关上的那一刹那才消散,裴长卿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吸声,沉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衣冠:“爻叔不走吗?”
“老奴留下来,帮少楼主打点剩下的事情。”恭敬地站在裴长卿面前,徐爻微微抬了抬胳膊示意对方接过自己手中的衣物,笑了笑“少楼主不如趁这个时间去换身衣服,接下来要面见太子殿下不可失了礼数。”
接过衣服翻了翻,裴长卿抿着唇看着徐爻弯着腰收拾桌上的茶具,欲言又止了几秒后果断转身走向角落里的屏风后:“辛苦爻叔了。”
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徐爻没有接话,而是安静的清理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之后,走向了门口。
快速地换了衣服又捯饬了头发,裴长卿一边做着最后的整理一边大步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