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洛茨的表现很镇定,辛迢阙还以为他酒量很高。
曾经和季为檀的一次交流在他脑海中短暂地回溯了一下。
季为檀曾提过顾慈酒量不好,让人别灌他。
辛迢阙的目光停留在洛茨的眼尾,那里又红了,不过相对于前几次的艳色,这次要淡一些,像桃花花瓣的末端。
顾慈能在盥洗室把人打成那样,私底下酒量好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辛迢阙这么想着。
然后他发现他错了。
第一个意识到洛茨状态不太对的是孟简。
“他怎么一动不动?”孟简向前探身,伸手在洛茨面前晃了晃,“顾慈?顾慈?”
坐在桌边的人呆呆地盯着那只手看,不说话。后面好像是被叫烦了,抬手把孟简的手挥到一边去,勉勉强强地“嗯”了一声。
孟简坐回原位,声音有点僵硬。
他告诉辛迢阙自己的发现:“他好像醉了。”
辛迢阙:“……不用你说,我看得出来。”
头有点疼,不清楚是药效发作还是怎么样。辛迢阙叹了口气,问:“你带他来的?”
“啊,对。”把人带来,还给人喝醉了,孟简也很心虚,他开始研究那瓶酒。“度数也不高啊,他喝了几杯?”
时刻关注洛茨动向的辛迢阙给出答案:“两杯不到。”
他又叹了口气,盯着孟简,眼神很严厉。
孟简:“……我记住了,以后不会给他酒喝了。”
辛迢阙:“你最好是这样。”
他站起身,走到洛茨身边,倒了杯水,递到他手边。
“夫人?”他喊洛茨,“喝口水吧?”
孟简敏锐地挺直后背。
洛茨摇头拒绝,眼神飘忽地盯着房间半空,还时不时移动一段距离,不知道在看什么。
辛迢阙自动将这种表现定义为他喝得很醉。
“得把他送回去。”他看着孟简,说,“你——”
话没说完,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辛迢阙心跳都快了半拍,他转过头去,洛茨正像那天晚上那样抬头看着他。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他的神情很严肃,“你得听我说。”
辛迢阙:……
“你喝醉了。”他尝试着和洛茨沟通,“我先找人送你回去,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聊,怎么样?”
洛茨摇头,醉得迷糊的脑子里想得全是不能让辛迢阙对他的印象发生转变,因此态度很坚决:“不行,就现在!”
“可是你喝醉了,”辛迢阙耐心跟他解释,“你会头疼的,最好还是现在就回去睡觉。”
他没抚开洛茨紧紧抠着他胳膊的手,任由他抓着自己不松开。
“不,我现在就要跟你说!”洛茨继续摇头,他的脸终于开始泛红了。
他转头看向孟简:“请问你能先离开吗?”
辛迢阙也看他,但眼神中表露的含义和洛茨表达的完全不一样。
孟简:“……”
事是他惹出来的,按理说也该由他来解决,刚才孟简已经联系了家里的司机,先把洛茨送回祖宅。
他准备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辛迢阙,以便证明自己诚心悔过,但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辛迢阙却改变主意了。
“算了,我送他吧。”
辛迢阙顺着,胳膊用力,带着洛茨站起来。
“你送他?”孟简问。
辛迢阙:“嗯,你去结账。”
“……”
孟简将信将疑地离开。
房间里,辛迢阙低声问:“能自己走吗?”
他声音很轻,语气也很柔和,洛茨眨眨眼睛。
“能走,但我有事要告诉你。”
辛迢阙:“我送你回去,我们在车上说,可以吗?”
他少有如此温和地说话的时候。
洛茨还在醉酒,脑袋不是很清醒,但是辛迢阙的语气他听得很清楚。
“你是个好人。”他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看法。
辛迢阙:“……谢谢。”
孟简结完账,顺路去通知了还在休息厅的司机,让他开车去等。
没过几分钟,辛迢阙就带着洛茨出来了。
“他没事吧?”孟简盯着洛茨通红的脸,问。
辛迢阙摇摇头:“应该没事,下次不要让他喝酒了。”
孟简:“行,都听你的。”
他算是觉出来了,辛迢阙和顾慈之间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辛迢阙还护得很。
谁脑子犯病谁去戳他俩。
听见孟简的话,辛迢阙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告别后便上了车。
……
上车以后,辛迢阙吩咐司机:“把挡板升上来。”
随着一阵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声响起,车后座形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