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事。
你瞧,现在朱元显而易见的完了。
方天士行了个礼,并没有去看朱元,肯定的应了一声是:“天意如此,果然应验。”
嘉平帝冷冷看了朱元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朱元,不但不惊慌失措,反而还径直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忽而开口问方天士:“天意吗?还是说,这是天士的意思?”
没有想到朱元会开口,场中众人先静了静。
王太傅如梦初醒急忙劝谏:“圣上,仅凭这个道士一面之词,怎么就能认定朱元便是妖孽?如果如此说,往后这道士厌恶谁,便指责谁是妖孽,那岂不是可借着您的手随意杀人?!”
“放肆!”方天士不动如山,放声大喝:“贫道所做,一切都是出自天意,丝毫不敢有弄虚作假。”
“是吗?”朱元冷冷的笑了一声:“真的不敢弄虚作假,那为什么豹子谁都不扑只来扑我?你不是修道之人吗?修道之人,为什么连人事都不做?俗话说,要成仙要先学做人,现在看来,你连人都不配做,竟然还想要成仙?不仅想自己成仙,竟然还觉得自己能够渡圣上成仙?”
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如此的嘴硬,盛阁老皱了皱眉头,略显狠厉的看了常应一眼。
常应面不改色,淡淡的卷起手轻声咳嗽了一声。
方天士气的够戗,完全没有想到朱元竟然敢这么说,立即便出言呵斥:“你如此离经叛道,特立独行,才真是妖孽无疑!妖孽,你竟然敢反咬一口!”
怕吗
那头豹子仍旧在人群之中虎视眈眈,似乎随时便会挣脱驯兽太监手中的绳子飞扑过去,卫敏斋皱了一下眉头,往前一步站在朱元跟前朝嘉平帝拱了拱手:“圣上,您是真龙天子,自然是得天庇佑,可是朱姑娘说的也有道理,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巧了,难保没有人公器私用,利用这件事来陷害人。”
盛阁老诧异过后神情便阴沉下来,胡子一抖一抖冷哼了一声,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谁不知道嘉平帝最是信重方天士,何况……
打抱不平也不是这样贸然看不清形势就出手的,还是太年轻了,他迟早要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
今天的输赢早已经注定了,面对内阁排行老二的重臣和东厂提督的夹击,能逃脱的,他还真没有见过。卫敏斋这赌注可下错了,小孩子飞升太快就是不好,没有一点阅历,连形势也不会看。
朱元抬眼看了卫敏斋一眼,同样有些诧异他竟然会出手帮忙。
上一世他也知道一些卫敏斋的事,他是个毫无疑问的天之骄子,出身好有天赋还肯努力,自来就是京城中贵妇人渴望拥有的那种儿子。
这样的人,她上一世没什么机会接触,没想到他还挺热心肠的。
场上诡异的静了一瞬,翁姑在外围忍不住提心吊胆-----这位朱姑娘胆子也实在太大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竟然连方天士都骂上了……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嘉平帝兴致盎然的看了那只豹子一眼,似乎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玩味的哦了一声:“公器私用?”
他淡淡的看了卫敏斋一眼,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什么叫做公器私用?”
盛阁老淡淡一笑。
年轻人就是不懂得深浅,以为特立独行就能博得个名声,可是却不知道这孤臣的名声也不是那么好得来的。
方天士也愤愤不平:“贫道一切都是依从天意,不敢有半点隐瞒和私心,指挥使大人何以出言不逊,出口伤人?!难不成也是被这妖孽迷惑了?”
他指着地上的朱元,义正言辞的一挥拂尘:“妖孽将出,必有异象!贫道观此女乃是天盘二宫的天罡星加临到地盘七宫的地魁星之上,乃是九星反吟之格局,主大凶!此女必定出世便要克父母,克亲朋……凡是与她相关之人,皆不得好运。”
方天士信誓旦旦,满怀自信冷眼看着她:“观其命格,乃是早夭之命,原本早就应当死了,可是如今却强行逆天改命,避过了早夭之命格,既然如此,便必定要有人来代其受过……圣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她根底,瞧瞧贫道是否胡诌。”
常应隐晦的露出一个笑容,片刻之后便又恢复如常。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不知道,她要对付的人早已经拧成了一股权力网,随时准备绞杀想要挑衅的人。
很不幸,朱元现在就是即将被绞杀的对象了。
嘉平帝扬了一下手。
方天士得意的挑了挑眉,看向身后的常应使了一个眼色。
这种小事,他向来是手到擒来的。
“道长认定我为妖孽的理由说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有前面这么多东西铺垫,那豹子是怎么回事?”朱元玩味的笑了笑,看着那只蠢蠢欲动的豹子啧了一声:“是豹子扑向谁,谁就是妖孽吗?”
方天士没有料到即使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朱元竟然还没有半点恐慌的神色,心里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