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以你现在的能力,你有办法去担当一份比“傀儡老板”更称职的角色吗?”
“你!”程雪歌满脸通红,轻易被她激得怒火中烧,几乎要跳过床来掐死她。
“雪歌。”程志昂轻轻一唤。
“爸,您不相信我可以…我一定可以的…我…”低头望着父亲,程雪歌心中又酸又痛,知道自己很没用,所以父亲不愿把这个重担交给他。然而知道自己没用是一回事,当真被那么看待了,还是心痛欲绝。
“雪歌,你听我说。”将儿子的手拉过来,儿子半蹲跪在他床边,难过的看着他,程志昂无比爱怜的轻抚儿子的头。“雪歌,这些日子以来,我静静的看你奔走,到处跌跌撞撞,吃了好多苦头,我看了心里真是难过。以为你会因为了解到事情有多么困难后放弃挽救“远帆”的。可是你没有,重重的困难反而激起了你骨子里的不服输。爸爸从来不知道性情温和的你,会有这样强韧的面貌。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往商业这条路走,那么一直放你这样跌跌撞撞下去是不行的。做生意不是努力就可以了,你还必须学会手段与方法。这些天来,我一直想着要怎么帮你入门,想着要给你找个好师父,然而以我现在这境况,想帮你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幸好昨天姚小姐来医院找我,跟我谈了这件事。”
“您要卖掉“远帆”…”程雪歌声音微哽。
“拿“远帆”来当作你向姚小姐学经商的学费,我还觉得太划算了。”
“什么!”
程志昂还想说话的,但身体的疼痛让他开始喘息起来。为了不让儿子担心,他强自发声,对姚子望道:“姚小姐…接下来,就请你说明吧。”
姚子望点头,没理会程雪歌的瞪视。
“是的,如同令尊所,这是一桩交易。我帮“远帆”找来资金,让它暂时不倒;我帮程先生教育他的儿子如何当一个成功的商人,助他把“远帆”振兴起来;我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理所当然得到“远帆”九成的持股。如果你不服气,那就请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公司经营起来,赚大钱把我手中的股份买回去。”
“这种交易对你有什么好处?”这女人心中在想什么?
“好处吗?当然有。”她笑。
“什么好处?”
姚子望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程雪歌,以气死人的声调道:“等你知道了,就代表你出师了。从现在起,请开始努力吧。”
再度成功的把美男子气到爆血管,不过姚子望自认不是故意的,所以把他晾在一边,将秘密合约摊在程志昂面前。
“程先生,这份合约里所条列的,正是我们昨天谈的内容,你看看,若无问题,请签章吧。”
程志昂指示儿子将他的印鉴取来,在签名盖章的同时,深深的对姚子望道:“姚小姐,一切都交给你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姚子望坚定的说道。
“我儿子也麻烦你了。”
她正要点头,却突然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于是态度保留的只是微笑,不语。
程志昂也是在说完了后,才觉得自己好象用错字眼了。对一个年轻女性说这种话是不得体的,她又不是儿子的女朋友,真是孟浪了。于是他佯咳几声,结束这话题:“好,事情就这么定下了。雪歌,你把这份合约拿回去看,记住里面的所有内容,尤其要记住…不要让外人知道姚小姐是“远帆”的幕后金主与最大股东。”
程雪歌只是紧抓着合约,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病房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姚子望收好公文包,起身道:“我也该走了。程先生,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会再过来。”
“好的,姚小姐,你慢走。啊,对了,如果明天你来,也许会遇见我家雪歌的女朋友呢,她明天要来台湾了,我们大家认识认识吧。”
“有机会的话。”姚子望礼貌的笑笑,离开了。
边走心里边荒谬的想着:这程先生怎么一副托孤的模样?不会想要她除了当他儿子商业上的指导者外,以后连他儿子结婚了,还要她去当主婚人吧?
拜托!虽然她是很精明能干没错,但到底也只比程雪歌大一岁而已,就算她愿意托大的当他家长,也得看那个爱生气的小子同不同意吧?
真是…想太多了。
明天来医院后,一定要这么告诉他。
没有明天。
当日深夜十一点半左右,程志昂在儿子垂泪的低喊里,溘然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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