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今天咱们不逃了——打他个血崩!”
栾西这句话一吼出来,整个频段仿佛都灌进了火。
东南两侧支援小队应声响应,山腰侧布雷区的最后一道封锁线也彻底点燃。
火舌与爆响交错,如铁皮撕裂般轰鸣在山林之间。
李二宝抹去脸上的血渍,重新拉动枪栓,一跃越过倒伏的树干,半身浸在烟雾与泥水之间,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他知道,敌人开始撤了。
但这不是溃退,这是藤原清剿队惯用的“抽刀术”——不是为了逃,是为了把人从主阵线拉出去,在外围逐点清除。
这一次,他们冲着终端来的,但看行动方式,更像是为了测试李二宝。
测试他的反应、布局、杀伐、容错。
“他们要准确出击,不拖泥带水。”他心里默默念道。
这不是清剿,是判刑。
耳麦里传来栾西急促的声音:“李生,后撤的那批人刚刚穿过断口,山口口袋阵已经封了两层,我们能追,但只能走狙杀位。”
“别走狙杀。”李二宝立刻否决,“派两人绕后堵尾,我要活口——最好是传令的那人。”
“明白。”
他放下耳麦,眼角余光扫到右侧一棵倒树旁的黑影,那人正想翻出手雷,却被李二宝快步逼近,一脚踩住手腕,枪口顶上脖子。
“你是藤原的人?”李二宝低声问,目光如冰。
那人沉默,嘴角扯出一丝血笑,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等死。
李二宝却没有开枪。
他反而将枪口下移,直接砸在对方胸口,砸出一声闷响。
那人眼白翻起,却还咬着牙不吭声。
“啧。”李二宝摇头,转身走向不远处栾西的人正围在一起,撑开一张地图。
矿场地形图在石堆上,其中一个地方,被一个手下拿红笔划圈,正是他们此刻所在位置。
“后撤路线已经切断三条,他们退路最多还有两个可能,一是西南溪口,一是东岭塌方断带。”
栾西擦着汗,脸色发白,却不退半步:“他们很聪明,用的是错位诱导,一路打打停停,看似乱,其实在引我们误判。”
李二宝扫了一眼:“派小蒋他们绕西南,我和你去东岭。”
“李生,你现在不能冲。”栾西皱眉。
“能。”李二宝拿起狙击步枪,压上最后一组弹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他们带走了一份副本,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得追。”
“而且,我要见那个带队的。”
……
山口东岭。
那是昔日矿区的运输口,几经塌方,现在成了一道自然屏障。
清剿队撤退方向就选择了这里,因为难爬、无人设防、无人预警。
可他们没想到,李二宝亲自追了上来。
两人一组,一路穿林、过坎、趟泥,一路急行。
林间光线越来越弱,风卷起灰尘,泥水已没至膝盖,四周灌木错落,像天然掩体。
栾西在他身后小声道:“李生,还有十五分钟,风会变,顺风一吹我们就暴露了。”
李二宝没停:“不用等那么久。”
他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个斜坡,那是清剿队的临时跳坡区,脚印还新,说明刚过去没多久。
“前头三十米,有人。”他低声道。
栾西立刻贴身压下。
果然,一道人影缓慢行进在岩坡上,正低头查看手中平板。
李二宝按住枪,没开火。
那人是传令手。
他在记坐标。
下一秒,李二宝出手。
子弹从他枪口划出,精准打中那人右手腕,平板摔落,整个人痛得跪地,刚想挣扎,李二宝已经扑了上去。
一脚踹在对方胸口,再次把他按进泥里。
“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咬牙不答。
李二宝直接掏出匕首,一刀划过他大腿肌肉。
那人剧痛中低声咒骂,但眼神终究动摇了片刻。
“他们没教你,”李二宝蹲下,语气如寒铁,“清剿是冷酷,但不是硬扛。”
“活下来的清剿手,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
那人呼吸紊乱,嘴角颤抖:“你、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不是只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