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瞎子,只好用脚探了探脚下的路,沿着山道下去了,背影伶仃佝偻,丝毫看不出她刚才对两个孩子痛下杀手。
在漆黑的山洞里,赵一粟压低声音望着江云尘:“这下好了,俩一起进来了,咋办?”
江云尘:“她的目标是你,记住,烧紫归草的时候地火一定要纯,用你丹田内最源头的那种,四品的修为全都用上,动作必须快!只有烧掉紫归草,我才能施法救你,否则这个邪修能把我们一网打尽。”
赵一粟刚听个囫囵,两人脚下的土层忽然松动——“啊!”她惊呼一声,强忍着没有下意识使出灵力,而是像个凡人那样歪七扭八地从中坠落,最终落在了一块松软的草垫子上。
“唔……”
赵一粟捂着发晕的脑袋,还没看得清四周,就听见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快,送她去净身。”
赵一粟来不及四处打探,先哭再说:“哇哇哇哇——这是哪里!我害怕我要回家,弟弟,我弟弟呢……”
那女子拿着烛台上前,烛光后映出一张和善的脸:“小妹妹莫怕,这可是个好地方,有吃有穿,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至于那个弟弟在哪的问题,她选择性地没有回答,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漂亮的侍女上前,温柔牵着赵一粟的手往里走。
赵一粟装出孩子般的哭声,哭着哭着,就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四周。
她们走到了地下一处开阔的洞府,轻纱软帐,烛光通明,看着不想邪修的地盘,倒像是某个公主的寝殿。
这边她正被豪华洞府勾得眼花缭乱,那边,江云尘却跌入了一个血肉池中。
“来活儿了!”不知是谁招呼了一声,两个身影凑上前来,把瘦小的江云尘团团围住。
取血
江云尘白净的身躯被污臭的血水浸泡,待他好不容易从池水里站起来,就看见池子前站着两个高大的侍女。
这两位侍女都穿着朴素的凡间衣服,一人手里拿着把菜刀,另一人则拿着铁链,两人盯着江云尘的脸笑了笑,眉眼间透出些死气。
看其面相,显然手里没少沾染人命官司。
“呦,这小孩儿长得还挺俊,以后成年了那外面的小娘子看见岂不是要芳心暗许?”
“姐姐,我就最恨这种薄情男人的长相,还是早日剐了干净!”
她说着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大菜刀,刀刃上光滑无比,在墙上反射出白光。
江云尘的眼睛追着那束光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凹凸不平的石墙上竟然挂满了铁链,每条铁链的尽头都拴着一具被开了膛的男孩子的尸体。
这些尸体根据死亡时间不同,腐烂的程度也不同,有些已经白骨化,有些则正在腐烂化水,还有一些则是新鲜的,脸上死亡前的惊恐的表情都还活灵活现。
“这孩子竟然不哭不闹?”
“吓傻了呗!哈哈,你放心,小毛孩,不疼的,姐姐我的刀很快,挖心只要一进一出!你都没感觉到疼,就嗝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江云尘无视了两人的对话,只是在看清墙上的腐尸正不断往下滴水,那些血污全都融在了脚下的池子里时,忍不住有点想吐。
好脏,他应该用法术整理一下的,但是……先忍忍吧。
“姐姐,动手吧!”
“哎,急什么?先把他吊起来!等晚上山神大人要了,我们送上山,杀个新鲜的,最近这么嫩的男娃子可不少好找了。”
“确实,榔头村这边人丁凋零,几年前想找个女娃子已经不容易,如今想找个男娃子也不容易咯……”
在两人的闲谈间,江云尘被绑住铁路,吊在了墙上,跟那些尸体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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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一位侍女轻手轻脚地帮她搓着后背:“我叫三宝,你以后叫我三宝姐姐好不好?”
赵一粟此时正泡在一个热水桶里,桶里还放着花瓣,有人给她搓背,有人给她梳头,个个对她都像对待亲妹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个凡间小公主呢!
不对劲。
赵一粟心头引起不妙的想法,那邪修要是真要抽血挖心,直接动手便是,何必要把她洗白白呢?
见她不说话,三宝继续说:“许是吓着了,你别怕,刚来都是这样,过几天你自然知道这里的人都是真心待你好。”
等好不容易洗白白了,有人给她拿来一沓子新衣服。
三宝把那些衣服一件件抖开,在她身上比划着:“唔,这件合适,就这个了。”
赵一粟发现,那些衣服各种尺码都有,高矮胖瘦……显然这里经常招待女孩子。
“这是什么?”侍女捡起她刚才换下去的脏衣服打算丢掉,但从衣服里面有个荷包,还有一块小玉石。
赵一粟连忙抢到手:“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说着,眼睛里又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