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放了人,待那两老汉点头哈腰离开。
云氏心底终归被勾起了伤心,叫张嬷嬷扶回府去,又禁不住哭了一场。
府外头,雪浓从沈宴秋的轿子下去,坐到自己的轿子上,被抬着先走了。
沈宴秋坐在轿子里吩咐何故,让其挑两个机灵点的小厮去跟着那俩老汉,瞧瞧他们都见过什么人。
俩老汉不知背后有人跟着,一路直奔宣平侯府,从角门进去,小半个时辰再出来,手里拿了一袋子银子,掂量过不算少,这才让他们受的气消了些,那丫头谁爱要谁要去,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他们才不会放心上,要不是这温家少爷递话叫他们去闹,他们犯得着去吗?左右也捞到一笔钱,这顿打不算白挨。
跟着他们的小厮回白云观跟沈宴秋汇报。
这时候雪浓人在厨房,沈宴秋腿疾犯了后,在吃喝上雪浓格外注意,自己下厨给沈宴秋做些滋补膳食,今儿做了几个合沈宴秋口味的菜,高高兴兴的叫人端去沈宴秋屋,她自己回房换一身家常襦裙,才去找沈宴秋,正见何故从屋里出来,匆匆忙忙的往园外去了。
雪浓也不在意这底下人为着什么事情,她如今最担忧的就是沈宴秋的腿,听云氏说,往年沈宴秋腿疾也没发作的这么早,冬日只要做好防护,鲜少发作,春日才是最难熬的,沈宴秋每年入春得将养一两个月,才能见好。
雪浓心知定是这两个月自己让他操心了,他才会频频腿疾发作,这次来白云观,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沈宴秋的身体调理恢复。
雪浓推门进屋里,转到山水围屏的另一侧,见沈宴秋披着氅衣才从榻上下来,她赶忙上前扶住人,小心翼翼搀着他出来,到桌前坐下了。
沈宴秋看着桌子上做的菜都是他爱吃的,雪浓忙前忙后的,他笑道,“殊玉,这菜是你做的?”
雪浓唔着,要他尝尝。
其实沈宴秋不用尝,也知她手艺很好,几个月前,她也在云集园这里,做了一桌子菜向他表达感激,那时候她对他胆怯,畏惧,口口声声说敬重他,他是她的长辈。
沈宴秋还曾为此说过,让她不要随意打听他的喜好,把她吓着了。
她的心意不可辜负。
沈宴秋在她期待的眼神里品了品菜肴,点头说好吃,还夸她的手艺不输宫中御厨。
雪浓知道这是他过多褒扬了,心中却很欢快,两人吃了顿极安静温馨的午饭。
下午小憩,雪浓侧睡在他的床上,任他伸手揽住腰身,她软柔的趴到他臂弯,脸被他托起来或深或浅吻着,须臾她微眯着眸,衣襟拨松了,粗粝指节缓缓落入握揉,她难挨的张了张唇,细细红舌也被他卷住怜爱。
这小憩足歇了一个多时辰,还出不了房门,亲密后,雪浓最常黏着他,脸也枕靠着他的肩头,恹恹看着他给自己系扣子,从腰间一直系到衣领,就把那些胀涩藏了起来,他的手臂牢牢抱紧细腰肢,她两只手也被他握着。
沈宴秋在那绯红的脸侧落下细密密的亲吻,低喃道,“以后不要再下厨了,手会疼。”
雪浓抖着睫小声嗯,有些不情愿,可明白是他心疼自己,不愿她受厨房里烟熏火燎,那以后都不跟他说是自己下厨就好了。
沈宴秋道,“殊玉能陪在哥哥身边,已是天大的福气了,哪能再吃殊玉做的饭菜,古人都说,太有福分不是好事。”
雪浓一听他又胡诌,还咒上自己了,当即骨软筋酥的在他怀里翻身,不给他亲了,半坐起身,拿细削的背对着他,浓墨乌发松散的半垂着肩,有些许垂到被里的柳腰,显得她异常荏弱姣媚,她哭道,“成日里尽说这些,也不嫌晦气,就是玩笑,也不该拿自己来开。”
沈宴秋便伸手,从后勾抱回怀里,见她真哭的难受,也好声好气的哄着,承认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惹她伤心,随她哭着数落自己的不是,都一一应了,她才勉强止住泪,又叫他搂着疼腻,穿好的衣衫重新松开,倒是难起身了。
未时才过,屋门被敲了敲。
雪浓在睡梦中醒了点,听外面何故道,“二爷,王二公子来了,您见不见?”
是王昀来了。
雪浓一刹清醒,慌张要避走。
屋里是暖和的,但沈宴秋没让她从被里出来,朝外道,“他若没事,就打发走吧。”
“王二公子递了请柬来,说快到他祖母的寿辰,想请您和府里的各位主子过府参宴。”
沈宴秋伸指压了压太阳穴,念在他死去父亲的情面,沈家也得去,遂应下。
何故便出院门,跟王昀说了沈宴秋会去参宴。
王昀往雪浓的院子瞧了瞧,心下欢畅,过去的事情便算过去了,现今雪浓不愿回想过往,那便不再提过往的事,将来以后,他都会尽力弥补,好好待她。
这下一说定,何故便回府去送请柬。
雪浓对王昀没有好印象,并不想去他家里,她也不想沈宴秋去。
沈宴秋不去是不行的,再怎么,外头都知道沈宴秋是王昀的先生,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