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还好吗?!”
于贝尔扶住喘得像是要晕过去的女孩儿满脸焦急的询问;在此之前他本来还算淡定,但是在看到她的这副样子之后,他忽然也变得紧张起来……
“没、没事……快走!我们快走!”
艾斯黛拉迅速摇头,并惊惶的回头看身后空无一人的静谧树林,像是在担心随时会有人追过来一般;
闻此,于贝尔咽了下口水、稳定了下心神,然后便迅速打开汽车后备箱,沉声说:“从这里到出城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你确定你能坚持下来吗?”
听到他的话,艾斯黛拉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她一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对他说:“我在一个纳粹恶魔身边待了整整大半年,还有多困难的事情是我做不到的呢!”
说完这句话,她便扶着于贝尔的胳膊迅速跳进了后备箱里。
为了让她稍微好受一点儿,于贝尔特地在后备箱里铺上了一张软和厚实的羊绒毯;此时他一手扶着后备箱的盖子,一边低头望着蜷缩在毯子上的女孩儿,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联想:他觉得自己正是传说中的那位埃及士兵、此刻正将克丽奥佩特拉包进毯子里,准备将其送往罗马凯撒的寝宫……
——于贝尔几乎要被自己这个荒谬的联想逗笑!
他拉回思绪,在对后备箱里的女孩儿点头示意、说了句“今天会是好运的一天”之后,便轻轻的合上了车厢盖子、迅速跳进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子穿越布洛涅森林、平稳的朝着巴黎城外驶去,当巴黎的人民们穿着缝缝补补的旧衣在街头享受着难得的天赐温暖时,他们谁也不会预料到这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下午会发生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车窗外时不时略过以鲜红底色的“黑蜘蛛”印记,听着巴黎街头德国士兵们的说话声和谈笑声,于贝尔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也不由得沁出了汗珠;
他极力维持自己专注的注意力、让自己目视前方,可脑袋里却已经忍不住开始放空;
他想到自己来到巴黎之前、母亲对他的叮嘱,母亲告诉他他应该抛弃在家乡时的鲁莽冲动、学会“明哲保身”;
母亲那双满怀忧心与关爱的眼睛浮现在眼前,于贝尔心生愧疚,只能默默在心里向其道歉——他很抱歉自己违背了承诺,可他的良知在告诉他他不应该对这个女孩儿的求救坐视不理。
【如果你以后不能成大器、那么就去做个好人,无论是绅士还是骑士。】
父亲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于贝尔攥紧了手中的方向盘、咬紧牙关,目光坚定的望向了前方的道路——他的理想只是做个裁缝而已;他或许成不了很厉害的人,但他选择做个好人。
他没有让自己的家族和姓氏蒙羞!即使他只是最平凡、最名不见传的人!
那颗紧张不已的心脏像是落回了胸腔里、逐渐变得平稳缓和;
于贝尔不再纠结不安,开始伴着汽车引擎的噪音声哼唱起了马赛曲:
「allonsenfantsdepatrie
祖国的子民醒来吧
lejourdegloireestarrive
光荣的日子到来了
ntrenodetyrannie
与我们为敌的暴君
l&039;etendardsangntestleve
血染的旗帜已经扬起
l&039;etendardsangntestleve
血染的旗帜已经扬起
entendez-vodanslescapagnes
你们听在旷野上
ugircesferocesldats
士兵们凶残的咆哮
ilsviennentjedansvosbras
他们来到我们的臂膀间
egervosfilsvos pagnes
屠戮你们的妻子与儿女
auxarscitoyens
公民们武装起来
forzvosbataillons
公民们投入战斗
archonsarchons
前进前进
&039;unsangipur
敌人的鲜血
abreuvenossillons
将浇灌我们的田地
……」
后备箱里的艾斯黛拉听到了于贝尔的歌声。这让她感到安心,也让她因紧张而僵硬难受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
后备箱的空间只够放下一只大号皮箱,艾斯黛拉的双腿蜷缩至胸前、心脏就抵着她的膝盖跳动;
在这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时间和空气一起变得凝滞不前。艾斯黛拉双目无神的盯着后备箱盖子与车身连接处的那道细如针线的缝隙,时不时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