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结束之后,陆呦抱着裙子回了房间,想办法进行修改。
蒋铎虽然帮她找出了真凶,也得到了她很诚挚的道谢和感激,一切都如他想。
但是他的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
他来到房间阳台上,望着暮霭沉沉的海天线,低头点了根烟。
蒋思迪抱着手臂、倚靠在门廊边,看着男人孤独的背影,冷道:“爸说你是狼崽子,果不其然,为了得到你想到的,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姐,何出此言?”
“礼裙的事,你早就发现了吧,否则也不会早早让人盯着朱美琴了。”
“那女人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被发现很正常。”
蒋思迪走到他身边,分析道:“既然你早就发现了,自然有办法早早地拿回那条裙子,避免损坏。但你偏没有这样做,一直等到最后一刻,在你的小青梅面前大展手脚。”
蒋铎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不发一言。
“好一招一石二鸟,既让她对你心怀感激,又阻了她挣够一千万。”蒋思迪冷嘲道:“这连环套是一环扣一环,陆呦那种单纯没心机的小姑娘,哪里逃得出你这老狐狸的手掌心。”
“我不是圣人,我只是蒋铎。”
求而不得,即便不择手段又怎样。
蒋铎转身离开,不再多言。
身后,蒋思迪冲他喊道:“狼崽子,别太过分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你这算什么。”
“姐姐知道眼睁睁看着守了十多年的心爱之人,投入别人的怀抱,还要微笑着祝福是什么感受?”
蒋思迪无言以对。
蒋铎侧眸望了望她,眼底是一片晦暗与阴鸷——
“我来告诉姐姐,那种感受生不如死。”
这五年的每一个长夜,都是辗转反侧、生不如死。
这一次回来,蒋铎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要得到她,不急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她的身体、她的爱、她全部的微笑和眼泪、半生的幸福他全都要。
空寂的甲板上,蒋铎的情绪如海浪般翻涌,他发泄地低吼了一声,一拳砸在了桅杆上。
恰是这时,陆呦抱着那件染了墨汁的衣服,正要去熨烫室处理。
看到蒋铎情绪不对劲,她小跑着过来:“你发什么疯啊。”
“没什么。”
她抓起了他的右手,翻过手背,看着手背指骨上微红的擦伤,眼底透了几分心疼,责备道:“跟谁生气呢!”
“我”
自己。
蒋铎感受着女孩温柔轻抚过他手背的触感,心都快被揉碎了。
她看了他一眼,柔声问:“你心情不好啊?”
“嗯。”
“跟姐姐吵架啦?”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蒋铎压抑着情绪,看看她腕上披挂的裙子:“自己都火烧眉毛了。”
陆呦也有些泄气难过:“这墨汁洗不干净,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周安妮和朱美琴太可恶了,这件事我一定要追责到底!”
蒋铎看着小姑娘脸上愤愤不甘的神情,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呦揉了揉蒋铎的手背,温柔地吹了一下指骨微红的挫痕:“不疼啊?”
“没感觉。”
“没感觉就是又犯病了。”
她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躁妄症,虽然都说已经治好了,但是他刚刚的样子,也着实让她害怕。
“别再伤害自己了,有什么不开心都跟我说。”
蒋铎心头一空,鬼使神差地唤了声:“陆呦。”
她抬眸望他:“什么?”
“能不能别恨我。”
她不明所以,笑了笑:“为什么要恨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