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安国侯府的事儿,除非必须路过,他们也不会在人家门前逗留,免得惹非议。
而安国侯府似乎对他们也有忌惮,两家下人都不来往。
她和小双儿回家的时候,恰好在二门遇到了贺钊和贺重。
她就问贺钊:“府上谁病了?”
贺钊:“是父亲。他身体一直不舒服,有阵子了。”
聂青禾想起来之前贺驭的确说过,便也没多问。
且说贺驭今儿去了锦衣卫衙署,忙了一天,他看时间差不多就要回家。
其实他日常不爱来锦衣卫的,只是今儿的事儿特殊,牵扯了皇子的事儿,指挥使就让他来商量。
他跟阿二骑马要走的时候,几个锦衣卫回来,其中一个黄千户见到贺驭想起一事儿忙道:“贺将军,下属有个事儿想跟您讲。”
贺驭看了他一眼,这里的人知道他的行事作风,不会随便找他求办事,既然说就是真有事。
他下马跟黄千户往边路走走。
黄千户道:“将军,我听下面几个人说,上个月安国侯府上不知道为何在卖铺子,还被人骗了钱。这几日吧他们又打听什么孩子栾五的。”
贺驭听得没有头绪:“什么孩子栾五?”
黄千户道:“说是安国侯让人悄悄打听一个孩子,那个栾五曾经帮大户人家丢过一个孩子,赚了好大一笔银钱。按说这事儿原本咱也不该管,就是牵扯了安国侯府,万一有什么不妥当的,怕连累将军。”
锦衣卫的职责范围很广,甚至可以说只要他们想管的事儿就能管,所以也知道很多豪门秘辛八卦。
一般只要没干系的,他们不会多嘴,可黄千户他们都想讨好贺驭,有用没用的自然要说一嘴,万一有用,那到时候贺将军也会记着他们的好儿不是?
他们都知道贺将军跟安国侯府的恩怨,貌合心不合的,别扭着呢。
可怎么说安国侯也是将军的亲爹,兴许人家只是对后娘有敌意,对亲爹没那么大怨恨呢?
贺驭想了想,就让黄千户把这个消息来源告诉他,他让人去查个清楚。
这么冷不丁一个没头没尾的消息,听着不正经。
黄千户立刻就答应了。
贺驭就让阿二跟着他,自己先回家。
等贺驭回家,聂青禾就跟他说安国侯可能病得厉害,今儿进进出出好几拨大夫,还请了御医呢。
她道:“你去瞧瞧吧。”
比邻而居,亲爹病了,他这个长子不去过问也不好。
贺驭犹豫了一下,“我去看看。”
门子看到贺驭过来,紧张得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都是被换过的,当初贺驭在家时候的旧人早就卖的卖走的走,大部分不知所踪了。
贺瑾躺在床上,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就跟打摆子一样。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睁眼闭眼都是洛灵儿管他要儿子,耳边都是婴儿的啼哭声。
“都是我的错,是我畜生,是我混蛋。”他嘴巴哆嗦着,一会儿哀求一会儿哭泣。
贺驭走到书房院,被门口的家丁拦住。
贺驭冷着脸:“起开!”
那家丁被他强大的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地就后退了一步。他们能对付董绿眉那些人,却哪里是贺驭的对手。
贺驭大步走了进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贺瑾在那里哭。
“灵儿,灵儿……是我对不起你……”
贺驭猛地顿住脚步,心头涌上一阵厌恶。
他就不该来。
这时候贺瑾突然发出很痛苦的声音,似乎要窒息了。
贺驭快步进去,就见贺瑾疯了一样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掐得眼珠子都凸起来,双目布满了红血丝,眼底却青黑得厉害,他这是得了什么急症竟然病成这样?
他一把将贺瑾的手拉下来,又在他胸口和后心用力推拿了几下,贺瑾才顺过气来。
贺驭冷冷道:“你在搞什么?”
贺瑾看着眼前的贺驭,他高大挺拔,神态冷傲,眼神锋利,那么冷冷地看着他,就跟梦里一样。
他是来杀自己的吗?
“别……别……”别杀我。
贺驭拿了一旁的脉案来看,贺瑾竟然是急火攻心,有轻微中风之状,另外还有癔症?
作为一员武将,才多大年纪就中风?
贺驭皱眉,对贺瑾越发瞧不上了,这些年他可真是耽于享乐,都不习武了。
反正有御医,他也懒得管,转身就走了。
他出了书房院,却敏锐地感觉侯府有点不对劲,每一个门口都站了人守着。隐约的,他听见后面传来呼喊声,有女人有男人,还有人呵斥的声音。
看来这两天侯府发生了变故。
正月底的时候他听聂青禾说安国侯和董绿眉吵架冷战分房睡了,到底为什么不知道,他们也懒得打听。
贺驭本身就是个冷情的人,对别人的家事儿,尤其别人夫妻之间的事儿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