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从明天开始,你必须每天和小魔头独处半个时辰!若你抗命,我就告诉文昭司君!”
“别?欺人?太甚,”司樾指着她,“什么人?能天天见面?就算是不能下?地?的婴孩偶尔也会和母亲分开,这命令根本不切实际。”
“好吧,”纱羊宽松了一点“那就每旬休息一天!”不等司樾开口,她便道,“我已经很?仁慈了,不许得?寸进尺,你要?是讨价还价,我就去告诉文昭司君。”
“司君司君,你除了司君还会说什么。”
“我还会说灵台!”
司樾瞪着纱羊,纱羊不甘示弱地?回瞪她。
“你要?非来硬的,那我就在每天的半个时辰里?使劲折磨那小子。”
纱羊惊道,“你敢?”
司樾挑眉,“我敢,你能怎么办?”
纱羊鼓了鼓两颊,片刻后冲她大喊:“司君!灵台!”
司樾扶额,“娘嘞……”
见她这般,纱羊知道是自己赢了。
她高兴地?笑了两声?用来庆祝自己的胜利,接着又反过?来安慰司樾,“好啦好啦,我也没要?求你必须做什么呀。你可以每天中午把小魔头叫过?来,让他在一旁读书?,然后你就睡觉嘛,这样也算独处。”
“我这么做不是和你过?不去,”纱羊进一步解释道,“你想,导致小魔头毁灭煌烀界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是文昭那家?伙玩忽职守。要?不是他不认真盯着水镜,能出这岔子?”
“不许编排司君!”
“根本原因是那个陷害利用了小魔头的师父,那个叫赵尘瑄的家?伙!” 纱羊谆谆善诱地?问道,“那么,他为什么能够陷害利用小魔头呢?”
司樾说:“因为他发现了那小子傻吧。”
“不对!是因为感情呀感情!”纱羊痛心疾首道,“你看看小魔头后面对赵尘瑄多好,他之?前也和我们说,他不去偷窃是因为奶奶不喜欢他偷东西。我觉得?,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屠狞塔里?关了三十年,三十年啊——别?说是人?类了,就算对我来说,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纱羊垂眸,“三十年,一万多个日夜里?,他身边漆黑一片,没有光、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只有极寒的冷水往他骨头里?钻。”
“赵尘瑄为小魔头打开了塔门,他三十年里?见到的第一缕光、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赵尘瑄。”
“司樾,”纱羊抬头望向司樾,“你也在灵台里?关了三千年,我听说你刚进去的时候挣扎得?很?厉害,整个九重天都在颤,可见连你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孤寂。那你应该能够理解小魔头的感受吧?”
司樾没有答话,片刻又躺了下?去,“我可没他那么脆弱。”
她并非无法忍受孤寂。
她无法忍受的,是别?的东西。
婷珠中了纱羊的迷香, 迷迷糊糊地?回房睡去了,第二天醒来后也记不得昨天晚上的事。
她不记得,恒乞儿杀人未遂的事, 便就此?没了下?文。
另一边, 司樾按照纱羊的命令, 每日?和恒乞儿接触。
纱羊知道司樾的性格,绝不指望她能对恒乞儿嘘寒问暖,只能是?通过?增加相处时间来培养感情。
在她看来,恒乞儿十分重情, 只要多多相处, 孤苦无依的恒乞儿必然对司樾心生亲近。
日?久天长,就是?石头也能捂热,何况还是?知恩图报的恒乞儿。
纱羊自认为这个计划自然又完美,也不需要劳驾司樾什么,她只要在恒乞儿面前露脸, 让他喊她一声师父就行了,实在是?无可挑剔。
拍了拍手里的花泥, 纱羊揩了把额上的汗, 仰头望着太阳, 觉得自己真是?了不起。
这哪里只是?引导一个小魔头, 分明是?引导两个。
司樾隔日?授课, 今日?没有课,明日?才去丙堂。
难得休息, 她在躺椅上翻了个身,纱羊催促道, “已经中午了,你该把小魔头叫过?来了。”
“我不想动。”司樾侧蜷着身子, 懒洋洋道,“你去叫。”
“我栽了一上午的花,全身是?汗,你可是?躺了一个上午,”纱羊叉腰道,“你好意思?吗。”
司樾没动,她飞过?去踹了司樾一脚,“快叫他!”
司樾啧了一声,依旧不肯从躺椅上起来。
她圈了个手在嘴前,如纱羊所言,躺着叫道,“甲堂恒大,甲堂恒大,请来学院北边小院儿一趟。重复一遍,甲堂恒大,甲堂恒大,请来学院北边小院儿一趟。”
这声音传遍了整座裴莘山,于山中回响,惊起两只麻雀,也惊得学院所有学生都茫然地?抬起了头。
他们还没找出声音的来源,就见一道黑黑小小的影子从食堂蹿了出去,跑得飞快。
昨晚之后,恒乞儿一直紧绷着情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