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似的,他看向苏韫玉,嘱咐:“照看好她。”
苏韫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两人前往潮澜河,准备横穿界壁前往荒州,谁知界壁启动的最后一刻,晨光中突然闪出团阴影,险而又险地挤了进来,他一边揭下脸上的獠牙面具,一边抢在两人出手防御时嚷嚷着:“等等,是我,是我!”
“宋玢?”苏韫玉将腰刀收回,借着最后的余光瞥向云雾缭绕的祭司殿,问:“你来做什么?”
连着一段时间在祭司殿当牛做马的宋玢苦着脸打哈欠,指了指自己熬得通红的眼睛:“不是我要来,是天青画的意思,它快苏醒了。”
“天青画是完全归你掌控吗?”楚明姣现在神经紧绷,一听到苏醒,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苏醒就开始止不住多想:“不会醒来后变脸吧?”
这一下给宋玢问住了,他扶额,答得也不大确定:“不会吧?它既然选择我,就应该知道我的立场一直很明确啊。”
楚明姣稍微放下了心。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荒州。荒州正是骄阳烈烈,照得眼前沙漠灼热,天地一片灿灿金黄色,放眼望去,方圆数十里,别提人了,就连动物都没见到一只。
楚明姣看向苏韫玉:“怎么样?感应到了吗?”
苏韫玉弯身,手掌贴在热气腾腾的砂砾上,像是在审视感受这片沙漠的脉搏,半晌,衣摆擦着地面起身,对等候回答的两人道:“很奇怪,有两股一样的脉动,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分成两截了?”宋玢问:“现在怎么办?”
楚明姣观察着周围环境,道:“分头行动吧。我走南边,你们两去北边,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宋玢觉得没问题,毕竟楚明姣的战斗力确实没什么好叫人担心的,跟着她,他都怕自己拖后腿被嫌弃。
但苏韫玉了解内情,他深深看了眼叼着绸带,已经换了套劲装的楚明姣,不由分说将宋玢推了过去:“他跟着你。”
说完,他手掌微握,以灵力为笔,在白布上现画了一张图,交给楚明姣,道:“具体的地址,照着走,不会有错。”
楚明姣没再多说什么,她点点头,一步当先朝南边飞跃而去,一头雾水的宋玢看看苏韫玉,又看看她,在前者的目光示意下还是迈动步子,追了过去。
一路疾行,面朝黄土背朝天,足足三个时辰后,黄沙才在他们眼前如画卷般被掀开,揭起,逐渐露出真实的一面。
前方出现了个小镇。
小镇并不繁荣热闹,驿站和酒肆都布置得简单,只在外面高高挂起一块布,布上写着并不工整但又显得足够努力的大字,这就算是招客的唯一手段了。
驿站里都是赶路的行人,行色匆匆,手里很粗犷地提着刀剑,喝酒时没什么讲究地往桌子上哐当一放,其他人也都习惯了,眼皮子不见抬一下。
“看图上标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了,不然停下来探一探当地人的口风?”宋玢抹了把汗,询问楚明姣的意思。
他们初来乍到,这是不可忽略的一环。
楚明姣点点头,先一步踏了进去,驿站里五六双眼睛霎时打量般落在她身上。
这种地方,宝物没多少,美人也不多见。
他们是真没时间应付一群穷凶极恶,还随时随地见色起意的人,宋玢干脆笑着摇扇,踩着楼梯走在楚明姣身后,强悍的气息节节飙升,从扇子中溢出来,很快扩开。
化月境的强大压迫感下,驿站二楼霎时风平浪静,视线也很识趣地收了回去。
常年躲避四十八仙门追杀的人,在生存之道上,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则。
踢铁板的事,绝对不做。
楚明姣和宋玢在二楼坐下,她瞅瞅窗外,好半天没个过客,再看看四周,零星稀疏的几张桌子,坐着的都是些面色不善,事不关己就一句话也不打算开口的人。
并且因为宋玢展露的气息,他们被误会成了四十八仙门的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人就走了个七七八八。
她想了想,朝小二招了招手。
小二残了一只眼睛,像是打斗时被人活生生抠下来的,这让他再怎么和气地笑都显得狰狞,于是干脆不笑,汗巾往肩上一搭,显得一丝不苟:“两位贵客,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楚明姣从灵戒中取出十块灵髓石,堆在桌面上,抬眼看着小二,认真道:“我问什么,你如实答什么,答完,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小二神色一凛,他也不推辞,舔了舔干裂的唇,笑起来:“贵客请讲,邢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明姣才要开口发问,就将宋玢被千百根针齐齐扎了似的,整个人从头僵到尾,要不是这有外人,他估计得原地跳起来。
她侧目,用眼神问他这是怎么了。
宋玢深深吸了口气,他眉目间压着薄怒,静静凝了一会,嘴唇翕动着,和楚明姣传音:“天青画让我现在去一趟无情剑宗的后山,说要拿回一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