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祈求,不希望失去:
“可以不去北京吗?我可以养你的,我男朋友每个月给我很多钱,我分一些给你,花他钱养你,咱们一起欺负资本家,好不好?”
“哈哈哈,说什么傻话呢。”
小奶狗忍俊不禁,乐呵呵地又给我掰了一大块地瓜,堵住我这张没分寸的嘴,调侃道:
“那我不如直接找霸总卖沟子,还少你个黑心中间商赚差价。”
气得锤他:“你才傻呢!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烂梗!”
他敛起笑容,他的眉眼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圣洁的光晕。
“姐姐,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会用你的钱的,他只会拼命赚钱给你花,怕你不够花。”
所以他要去北京奔个“钱程”吗?
我囫囵地吞下他又递来的一大块地瓜。
很甜,焦香焦香的,好吃到嘴角留下黑色碳迹。
眼泪却不自觉地在眼角淤积。
小奶狗是留不住的。
我怎么能阻止他奔赴更好的前程,只因为我们之间这若有似无的暧昧。
举个例子,小说里最见不得主角为爱情放弃高考,那是因为爱情可以有很多,高考只有一次。
更准确地说,普通人一辈子翻身的机会就那么几次,错过了就错过了。
通往成功的道路屈指可数,坠向地狱的陷阱数不胜数。
我也不会要求他放弃北京的研究生,和大城市更高薪的工作。
就像他也不会劝我放弃有钱的霸总。
我们本质是是一类人,聪明又懦弱,努力又钻营,善良又自私。
我们无依无靠,我们别无退路。
为了掩饰伤痛,我恼地一拳一拳往他胸口砸。
“混蛋,大晚上约我来小树林,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害我白高兴一场!准备工作都白做了!是不是我昨天不主动打电话给你,你就不告诉你要在走的消息?”
小奶狗不动,任那重重的拳头如鼓点般捶下,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好似这舒服得像按摩。
他不忘解释:“哈哈哈,姐姐,你那么聪明,看到小狼狗来接你下课,一定会想到我,自然会找我麻烦,打我电话。姐姐好奇心又重,玩心又大,若白天约你,你不一定来,若晚上约你,你必定来。”
这真是人精,桩桩件件都给他料到了,别读研了,去算命吧。
越想越气,重重一锤他肩膀,锤得他咳嗽。
“既然那么了解我,那还把徐老师介绍给我!不怕我跟着他跑了吗?”
“哈哈哈哈,那也是没办法的。”小奶狗揉揉自己被重创的肩膀,笑得和煦如暖冬。
“谁让徐老师能帮你上岸呢,而且他是我见过最可靠的男人,真跟他跑了,咱们不吃亏。”
他竟然对万恶的徐老师有这么高的评价。
或者说他早已准备好了远行,连将我托付给徐老师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他远比我想的更周全。
“那小狼狗呢?我也想跟他在一起呢。”
然而,他画风突变,刚刚还如沐春风的脸瞬间暴风骤雨,阴沉地像手上藏了刀。
“他不可以!趁早和他断了!好好考公!”
“为什么?霸总可以,徐老师可以,怎么就小叶(小狼狗)不可以?”
巨大的疑惑盘踞在我脑海已久。小狼狗明明就是小奶狗的高中同学,两人家境也相当,按理应该相处愉快的,怎么小奶狗对他就敌意如此之大?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他突然强势起来。
我讨好地掰了一大块黄灿灿的地瓜,递到他嘴边,“哎呀,为什么不可以呀?”
他说:“因为我嫉妒他。”
额额额,我脑袋被这六个字砸得转不过来。
他嫉妒徐老师或者霸总我还能理解,小狼狗学历、工作、家境哪里有值得嫉妒的地方,嫉妒他体力好,有八块腹肌吗?
他歪嘴,吃下了递来的地瓜,一不小心湿润的唇碰到了我的指尖,温温的,烫的人心痒,我的耳朵也不自觉烧红了一片。
我还沉浸在初恋般的悸动里,小奶狗却起身了。
“时间快到了,我该走啦。”
这么快吗?
下次要什么时候见呢?
还能再听到他甜甜地喊我姐姐了吗?
谁知道呢?生活没有那么多久别重逢,破镜重圆。
更多的是异地的朋友联系越来越少,越走越远,最终活成微信通讯录里一个沉默不互动的僵尸id。
“抱一抱好不好。”
我展开双手,奢求最后的温暖。
小奶狗定定地望着我,不进不退,如一座在雨中枯萎的石像。
他那漂亮的眸子满是不舍和委屈,可他说出的话冰冷又伤人。
“两袖清风,岂敢误佳人。”
我气得哭着站起来,双臂张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