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勺子放进嘴里,接着整张脸都皱起来。好难吃——心里自然而然浮现出这样的判断。坐在她对面的哨兵感应到她的想法,投来惊讶的一瞥。
这个也算难吃吗?她的哨兵大致是在这样想。
很难吃啊。她于是在他脑海里说。味道很怪……果然对不熟悉的食材,还是应该慎重……
是吗?我觉得还行,普普通通的味道。对方在她脑海里这样说。令人无语,这个人啊,她一直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味觉上的缺陷,明明他可以尝出味道,但他完全分辨不出好吃或难吃。食物的分别对他来说就是:像营养剂一样没有味道,味道清淡,味道普通,味道刺激。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花心思做饭给他吃简直是在浪费人生,无论做的好吃还是不好吃,这个人都觉得没有区别。
怎么了?哨兵一边把这碗难吃的东西往嘴里送,一边抬起他的绿眼睛望向她。他好像是误读了她的想法,安慰她说:你之前又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学过这里的菜谱……不太行也没关系嘛,更何况我觉得已经很好吃了!
把这种东西称为好吃……她感到过去的回忆里,别的他称赞她做的饭好吃的时刻受到了玷污,自己的成就感和快乐蒙上了阴霾。
“这个是不好吃。”她说。她接二连三的沮丧让哨兵有点不知所措,他没对她继续说些无用的安慰,而是拘谨地点点头,表示他记住了。
她吃的一向比他慢,但因为今天的晚餐实在不好吃,她结束用餐比他早,所以先一步离开餐桌,去沙发上,打开电视。新闻还是老样子,导致这个地区物资紧张,人员限制流动的武装冲突还没停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她盯着屏幕里新闻播报员的脸心想。虽然他们不是没有能力穿越交火区,但她很不愿意那样。做那种事的话,就要把行动的主导权完全交给她的哨兵,因为他比她更懂如何完成这种事。但是交给他同时也意味着,过程中说不定会死多少人。
没有指责他的意思,她也认同,这样的事办下来就是免不了会死人。何况比起他们曾经执行过的一些任务,他现在还算是相当克制了!但是,就是……她不喜欢生命因他们而消逝的感觉。
她突然感觉到了他某种想法和心里的雀跃。接着果然,他的手落到她肩头。这间公寓没有洗碗机,只能用手刷碗,虽然用毛巾擦过,还是留着冷水的凉意。他向她索要一个吻。
她仰起头,张开嘴唇,舌尖抵住舌尖,接着交缠,浸润彼此的气息。
她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同时——
她让他某个硬起来的器官软下去!
那一瞬间他变得委屈,混乱的心声浮现在她脑海里:想要……做一次嘛……好久了……好想要……
一边这样恳求,一边放纵他的性幻想。她简直可以通过他们的结合,感觉到血是怎样重新灌满海绵体的。
她冷笑,对他重申:当初信誓旦旦说要禁欲的可不是我。
他的气焰被打压了一点点,接着很快比之前升得更高。他继续延长这个热吻,一只手从她的肩头往下滑,揉捏她的乳肉。
他告诉她:我没有信誓旦旦地说要禁欲……
性欲冲昏头脑到这种地步了吗?你说了!因为买不到避孕用品,所以必须——
所以必须避孕!我说的禁欲的意思是避孕!
他总算结束这个长吻,浅绿色的眼睛期待地望着她。
“不插入就不会怀,对吧,所以……”除了插入都可以……“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他的声音和他的渴望一起涌过来。想要性,想要快感,想要高潮,想要和你……
不仅是邀请,也是诱惑。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绕过来,坐在她身边。他凝望着她,读出她没有拒绝的念头,就伸出抱住她,到处摸,到处亲,把她撩拨得和他一样色欲上头才罢休。
但是脱裤子时,她还是浮现出了迟疑。想要在危险路段不出车祸,与其去信赖刹车不会失灵,驾驶员技术过硬,那不如还是……别上这条路,是吧?
他望着她,轻喘着对她保证:不会插进来的……真的不会……
接着像再也受不了似的,阴茎在她的腿缝间磨蹭起来。阴茎当然比不上手指,粗大笨拙,根本控制不好准头,这一次蹭到了这里,下一次又蹭到了那里。可另一方面,这种不够精准的磨蹭又另有一番游戏般的快乐。就像两个人用牙齿一起咬一颗糖一样,快乐不是因为吃到了糖,快乐可能恰恰是因为费了半天劲也很难把糖吃掉。他在她逐渐湿润的腿缝间出入。到底是被她的水涂成了那样,还是他自己也吐了太多水?总之他们摸起来都变得湿淋淋的。
她的手指抚摸着那里,在微醺的快感中想到:好适合插入啊。
紧接着,她就感到他怎么刮过她的阴道口。临门不入,让那里遗憾地收缩了一下。所以说避免出车祸的最好办法是别去这条路。她现在想,希望他插进来。而他也在想,希望能插进去。那就插?她盯着他的眼睛,脑海里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