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肯定和我刚刚想的一样:你们真是都疯了……不过人家太御见多识广,沉稳机智,很快又笑起来,打着哈哈说:“那就不劳烦十九统领了……既然是魏大人的指示,想必自有深意和道理……”接着他领着那好些人去那个放床的房间了。他们走后,姓曾的就笑了一声,说:“不愧是玄衣营的死士,真是忠心啊。”
“也得益于先生言传身教。”刘十九说。
“某也只是尽忠依命罢了。”他说。他却是看着我说的。他又抬起手,向我作揖,说:“某不求将军不怪我,但也请看在几次尽力救治您的份上,毋恨我吧。”
啊?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我为什么要恨他啊?……哦,那药是他配的……哦!怪不得他那天要和我说什么别浪掷性命的话!……但是啊——
“我袭击你也不是因为恨你。”我说,“再说我恨不恨你,于你何妨?”
曾先生一笑。
“自然是怕我过去时将军再给我一拳——不过,看来将军并无此意,甚好。那就请将军让某看看您的手吧。”
他走过来,踩到了我堆在地上的衣服。他的衣服。他大约这才注意到,这是他的衣服,脚步一顿。
我绝不承认我有了那么一丝丝愧疚!
“唉!”我大声说,“这么好的衣裳撕成这样,撕它的人太可恶了!”我的意思是谁撕的你找谁可别来指责我。
曾医生一边看我的手,一边难掩笑意地说:“将军真是赤子心性。”
“……怎么就赤子心性了?”
“魏大人见不得您穿别人的衣服。”他答非所问,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地说,“可惜了——这是内子一针一线给我缝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