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太液池,梅怜宝也没有挣扎,还嘲笑蓝玉,当背脊撞向水面,梅怜宝挣开蓝玉就准备自己游水,忽的,脚腕子被什么抓住了,猛的往下一扯。
“救命——”梅怜宝脸色剧变,骇然呼救。
只一瞬的功夫,梅怜宝就被完全扯了下去,水下,红衣浮散,红玉佛珠飘起,光头的和尚含笑抱住了她,梅怜宝瞪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梅怜珠与梅怜宝擦肩,梅怜珠穿着白裙,戴着红玉钗浮了上去,梅怜宝被君玄璧抱着,缓缓往深处游去。
梅怜宝拍打着君玄璧,剧烈的挣扎,她想叫喊,水却往她嗓子里灌。
君玄璧一手刀劈向梅怜宝的脖颈,梅怜宝停止挣扎,缓缓闭上了眼睛,安静的,乖顺的让君玄璧抱着。
水下,水草浮动,他摸了摸她的头,拨开了水草,水草后是一个黑洞,他松开梅怜宝,改抱为拖,将她拖进了水洞。
损梵行
盛华宫中,合欢花簌簌凋零。
两个强壮的太监将洗澡水从寝殿抬了出来,见着大步走来的皇帝,慌忙跪到一侧,俯身垂头。
寝殿里,梅怜珠躺在床榻上,换了一身干净的绯裙,眼珠儿转来转去,这儿瞧瞧那儿瞧瞧。
蓝玉小碎步走来,低声道:“皇帝来了。”
梅怜珠立即手背抚额,做出一副娇弱的样子来,看见孟景灏进来,作势行礼,“陛下。”
孟景灏蹙了下眉,“躺着吧,往日也不见你如此懂事多礼。”
梅怜珠惊了一下,瞥了蓝玉一眼,蓝玉默不作声。
“好端端的怎么掉水里去了?亏得你会游水。”孟景灏看向蓝玉,“当时只你一人在昭容身边伺候?”
蓝玉赶紧跪了下来,乖乖认错,“是奴婢没有伺候好娘娘,请陛下责罚。”
“去内廷局领十板子。”孟景灏冷声道。
“是。”给孟景灏叩了个头,蓝玉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是嫔妾自己不小心,陛下别生气了。”梅怜珠的眼睛在孟景灏身上逡巡,见他相貌俊美,身躯昂藏,心里极为满意,甚至有怦然心动之感,面上便露出倾慕痴迷的样子来。
“嫔妾?跟谁学的?”孟景灏看了一眼梅怜珠,心里没来由的起了丝丝厌恶,他只当是因为受那些噩梦的影响,便道:“你既无事,朕前朝还忙着,就不陪你了。”
梅怜珠拉住孟景灏的手,娇声娇气道:“嫔妾、不,妾不让陛下走,妾病了,需要陛下的安慰。”
“好好说话。”孟景灏低斥了一声,只觉今日的梅怜宝有些矫揉造作。
梅怜珠有些恼羞,她明明听蓝玉说,平时梅怜宝也是这么和他相处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却不行了,一样的脸一样的身子,她就不信,梅怜宝做到的,她就做不到。
遂越发把声音放娇放柔,拉着不让孟景灏走,学着梅怜宝的样子,“偏不让陛下走,人家病了嘛。”
看着这张脸,这个人,他往日是极喜欢的,恨不能时时刻刻都要见到,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觉得无论是她的声音,表情,动作都让他厌,活脱脱就是梦里的那个梅怜宝。
可是想到梅怜宝以前的种种,对他的忠贞、痴情、疯执,他又舍不得对她凶,摸了摸她的脸道:“朕晚上再来瞧你。”
话落便起身走了,他实在怕再待下去,他会受梦境影响越深,伤害了阿宝。
“陛下!”梅怜珠坐起来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捶了一下被子,不甘心道:“讨厌。”
回到乾清宫,坐下批折子,孟景灏却总不能心静。不知为何,自从那日早上成全了阿宝,听着她凄厉的喊了那一声“章哥哥”,脑海里就多了些浮光掠影的画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寻思着还应该是被孟景鸿影响了,不知不觉间他对阿宝就有了芥蒂。
“陛下,方才李将军递话来说,梅金宝在大牢里哭着喊着想求见昭容娘娘。”张顺德小声禀报。
孟景灏抬起头,“梅严德被杀死之事朕还没忍心告诉阿宝,不能让他见。带他来见朕。”
他抓了老六,抓了梅家众人,就是不想给君氏祖孙任何可乘之机,把他们关押在宗人府,一是为了监视,二也算是对他们的保护。
宗人府就在皇城内,小半个时辰后梅金宝就被带了来,只见梅金宝披头散发,面色蜡黄,哆哆嗦嗦一副被吓破了胆子的模样,孟景灏不禁想,这梅家的男儿不如女儿一半。
“我要见我七姐,七姐呢?”梅金宝拽着张顺德的衣袖不撒手。
“梅家少爷,还不快拜见陛下。”张顺德压着梅金宝让他跪,碍于梅怜宝,他并不敢太用力,“梅家少爷你有什么想告诉昭容娘娘的,告诉陛下也是一样的,我们陛下极为宠爱昭容娘娘。”
梅金宝小心的偷瞄了孟景灏一眼,见上头坐着的皇帝龙威赫赫,他吓的五体投地,哆嗦着道:“爹杀死了爹,学生是个无用的,但求七姐为爹报仇。”
“什么?大声点。”孟景灏心里极为看不上梅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