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灏这才起来,双腿有些酥麻,站了站,对张顺德道:“把孤的披风拿来。”
张顺德赶忙从屏风上拿来,伺候着孟景灏穿上。
孟景灏将披风拢在身前,这才走了出去。
太子妃在厅上坐着,看着孟景灏的装扮愣了一下,屋里拢着火盆,还很冷吗?
“咱们出去说话,许久不曾陪你走走了。”
太子妃心中欢喜起来,面上带笑,“花园里的迎春开的正好,妾陪殿下逛逛。”
孟景灏点头。
一时二人并随身的宫女太监来至花园,孟景灏便道:“太子妃寻孤可是有事?”
“殿下一心里只想着宝夫人,把梅夫人忘了不成,她为了救咱们的珏哥儿也受了颇重的伤。”太子妃打趣道。
孟景灏道:“你和孤说说当日她是怎么救的珏哥儿。”
“当时妾在游廊尽头的亭子里和林侧妃、虞侧妃她们说话,珏哥儿由太监照看着在溪冰上玩耍,枫叶山叛乱来的突然,游廊里的女眷们乱起来,妾身们也慌了,妾想要找珏哥儿,回头一瞧就看见有刺客杀死了太监,又要杀珏哥儿,是梅夫人奋不顾身挡了一下,才给了内卫救下珏哥儿的时机。殿下,妾思忖着,不如也给梅夫人请个册封?”
“你们不是都在游廊尽头的亭子里闲话,怎么是她先跑到珏哥儿身边去了?”
“妾也问了,梅夫人说她喜欢小孩子,在亭子里和我们说不上话,就悄悄离开,原本是想陪着在溪冰上玩耍的孩子们玩的,却在那时刺客就来了。”
“倒也说得过去。”
太子妃愣了一下,试探着道:“殿下是何意?”
“无事。”孟景灏心里却想,至今梅怜奴都没露破绽,莫非他冤枉了她。
倒是阿宝有些痕迹露出来,比如,在叛乱之前,她建议他增加太子妃她们这些女眷身边的内卫。也得亏他听了,多加了一个营的内卫护在她们身边防备蔡则,若不然不知会陨了她们之中的谁,又或者都陨了也未可知。
“你们的命有一半是阿宝救下的。”孟景灏遂将叛乱前梅怜宝的建议说了。
太子妃也露出感激的模样,却是突然笑道:“宝夫人倒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孟景灏睨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一僵,“不、不,妾并无他指。”
“孤去瞧瞧梅夫人,你回去吧。”
望着孟景灏离去的背影,太子妃满面懊恼。
绿袖、红珠上前来搀扶,绿袖嘴快,“殿下怎么就走了?”
太子妃喃喃道:“本宫犯了妒。”
二婢禁言不语。
太子妃微露冷意,“在屋里裹什么大毛领子的披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本宫又不是不懂人事的小丫头,遮什么遮。”
当着心腹二婢的面,太子妃首次不掩嫉妒之心,口吐恶言。
暮云斋,两只白孔雀拢着翅膀在庭院树下打盹,小宫女在擦拭游廊,婉转流畅的琴声从半开的窗户里传了出来。
庭院里的宫女太监发现了孟景灏的到来,赶紧默声跪地行礼。
抓奸
寝房里暖香融融,梅怜宝侧着身子睡的正香,小脸上粉黛不施,彰显着肌肤原本的白嫩滑腻。
因伤在背上,她睡觉的姿势就只能趴着或者侧身躺着,而这两个姿势都令她在熟睡时容易流口水,常常是一觉醒来枕头就湿了一片。
鼻头感觉有点痒,她噌了噌枕头没睁眼,被子仿佛自己滑下去了,脖子又痒痒起来,她伸手挠了挠,忽听见娇脆的笑声。
“快醒来和我说说话,白日睡多了,晚上走困。”
梅怜宝睁开眼一瞧,竟是林侧妃正拿了孔雀翎挠她的鼻子。困意忽的一飞,梅怜宝坐起来笑咧了嘴,“你怎么来了?”
转眼一瞧,虞侧妃也坐在床边,“你竟也来看我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呐。”
“她来看你你就受宠若惊,我来看你,我怎么听着你一股子嫌弃的味道?”林侧妃不客气的坐在床沿,要扭梅怜宝的耳朵。
“你可真会冤枉人,你眼睛长哪儿了,我一看见你困意立即没了,还把嘴都笑歪了。”
林侧妃得意的瞥一眼虞侧妃,“我看见了,算你知道和我亲。”
虞侧妃今日穿了一件柳青绣竹的袄子,下面是一条靛青底裙边绣缠枝黑色曼陀罗花的马面裙,腰间扎着一条杏黄蝴蝶结的绦子。她正垂着眼睫,摆弄手里的一个木质物件,眉目清朗,神色自在,根本不回应林侧妃故意的挑衅。
林侧妃撇嘴,和梅怜宝咬耳朵,“你看她这个心如止水的样子。”
梅怜宝也小声道:“我觉得不该用心如止水四字,那也是小看了虞侧妃,我觉得应该是逍遥自在。”
这两个自以为很小声,虞侧妃却是抬起了头,淡粉色的唇微弯,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梅怜宝,“给你拿着玩吧。”
对虞侧妃的示好,梅怜宝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觉得虞侧妃是飞在天上的,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