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化依旧昔年风采,头顶玉冠,红袍团龙,贯着金锁甲,腰间束玉带,益发衬得俊朗无匹,神采飞扬。他见杨戬夫妇,笑逐颜开,忙与天祥上前拱手为礼道:“师兄,嫂子,当真好久不见了。”
寸心佯怒道:“既知道好久不见,还不来寻我们,差点没把你师兄和嫂子闷死。”
天化笑出声来,露出可爱的虎牙:“嫂子可别把我杨师兄拉上,他素来喜静,让他静修百日都没问题,怎么可能会闷,兄弟我也不是不想来找你们,而是,这凡间神明中的贪官污吏,当真是抓都抓不完呐,也不知道我们封神之前那几千百年,人间的百姓都是怎么过的。”
杨戬闻言冷笑一声,寸心便知他又念起对玉帝的不满,忙抓了抓他的掌心,杨戬瞧了她一眼示意无事,对席方平道:“东岳大帝在此,你有何冤屈,还不速速道来。”
席方平闻言忙跪在殿中叩头,将席家之事,一一道来。黄飞虎闻之肃然,命黄巾力士将席廉,羊财主,阎王,郡司,城隍和五通皆带上殿来,又让天化亲自走上一遭,带他的手令召东方鬼帝前来。
阎王、郡司和城隍皆是无胆鼠辈,与席廉、席方平当庭对峙,虽想强撑着不认,却见一旁杨戬持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直吓得瑟瑟发抖,一一招供。五通神的劣迹,更是铁证如山,当即就被推出去斩首。
不久,黄天化引东方鬼帝前来,鬼帝依旧是那副威严的样貌,对向他的指控居然淡定不已。
东方鬼帝对东岳大帝笑道:“下官为这人平反昭雪,生死簿上皆有记载,并非是下官信口胡说。至于他被无故推去投胎,这是下人无礼,下官愿认下失察之罪,至于其他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请恕下官,无法苟同了。”
席方平上前一步道:“如无你示意,区区鬼卒,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东方鬼帝摇摇头笑道:“阎王也无朕示意,不是也敢做下滔天恶行吗?阴间事务繁杂,下官实在难以一一过问,竟至于被此等小人蒙骗,愿受失察之过惩处。”
东方鬼帝一口咬定他是好心,只是被下人蒙蔽,阎王和鬼卒俱是口称是自己坏心莽撞,违背了鬼帝的命令。席方平本是个正直忠实之人,如何受得了这般颠倒黑白,言语上有不敬之处,便被东方鬼帝抓住,神威一放,惊得这席家父子神魂动荡。
寸心忙侧身挡在他们面前,杨戬对黄飞虎笑道:“大帝也听见了,不过区区一鬼卒都敢蒙骗鬼帝,鬼帝竟然也察觉不得,此等无能失职失察之辈,让他统领一方鬼域,恐怕有些勉强了。”
东方鬼帝脸色一僵,旋即恢复正常答道:“二郎真君此言差矣,过往千年,朕治下鬼蜮,并无错处,只是这近年来战乱频繁,来到我这处的魂魄过多,才出了些许纰漏。”
寸心一听随即嫣然一笑,也上前对黄飞虎道:“大帝容禀,既然东方鬼帝觉得力不从心,纰漏频出,不若给他指派一二副手,方能解地府冤案频生之厄啊。”
黄飞虎闻言暗笑,对寸心道:“侄媳妇直说便是。”
寸心笑道:“听说鬼帝之下,阎王众多,不若从阎王之中再提一位上来,替鬼帝分担一部分职务,若做得好,还可再行提拔嘛。大帝可派您的特使前去,评估监督,这样,不就解了鬼帝的燃眉之急了吗?”
杨戬挑挑眉看向寸心,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敖姑娘得意一笑。东方鬼帝既然口口声声是因为特殊情况而失职,那就从下面提拔一位上来在特殊时期分权,只不过这分权容易,想要集权回来,可就难了。什么叫做得好再行提拔,就是说只要上来的阎王恪尽职守,公正听话,便可将东方鬼帝取而代之。如此大的诱惑,哪个会不动心?
彼时东方鬼帝与下属,便是狗咬狗一嘴毛了,由于有黄飞虎派下的特使,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不论是东方鬼帝收敛行为,还是阎王扳倒了东方鬼帝,受益的都是百姓。
此等好计,黄飞虎怎会不应允,于是,东方鬼帝也不复起先威严之貌,拉长脸走了。而其他狗官,郡司、城隍被剥去人皮、换上兽革,让他们投胎作牲畜,阴差鬼役被剁碎四肢,还要受烹煮之刑,而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羊财主,则被没收家产,罚做十世乞丐。
论罪当罚的已经罚了,当补偿的也该得些赏赐,席方平却不要赏赐,要为他父亲求一些阳寿,黄飞虎闻言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丈啊,你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看在他的孝心,而你本身也是忠厚老实,救助过百姓的份上,便赐你三十六年阳寿,还阳去吧。”
小剧场:
春节到了,灌江口热闹不已,宾客云集,吃吃喝喝,倒让三公主念起当初在商周战场上的情形,益发高兴起来。二郎真君也是满饮美酒,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可到深夜时分,宾客一一告辞,哮天犬早已呼呼大睡,杨婵与天化出去约会,诺大一个杨府,竟然只剩下寸心和杨戬两人。
敖姑娘趴在二郎真君胸口上,叹道:“要是天天有这么热闹就好了。”
杨戬伸